脑子里只有六根弦的翼

【润智】【现实向ABO】阿司匹林(5)

· 心中甚是爽快的一更

· 比他和甜的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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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对少数人发作这点来看,恋爱也是一种过敏。

 

对于松本来说,进了三月,象征着他需要把浴室水温降到40度,需要着手准备年度总结,需要收起厚呢大衣,最主要的是,需要开始正式与花粉搏斗。

药店亲切提醒说今年的花粉量预计会创下五年内的最高值。这个告示几乎发黄,应该是从两个月前开始贴的,那时候松本才刚刚开始感觉眼睛有些不舒服。

而现在他已经正式开始了明明没做错坏事却必须与口罩眼镜相伴的日子。休日穿着私服走在大街上时经常会引起年轻女孩子的注意——衣品很好却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多半是什么圈内人士。只不过好在口罩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作用,即便被认出来了也不会有人让他摘下它。

三月末的一天,松本坐上经纪人的车,一想到接下来和大野的会面就傻乐。松本没想到他真的能同意。也许是他的口罩没能掩盖住苹果肌和欢乐的信息素,经纪人看着松本面露忧郁的神色。是时候带他去神社驱驱邪了,经纪人这样想着。

“接下来去哪儿?”

“驹场公园。”

 

选择这个小地方是因为大野当天的外景在神泉的一个写字楼里。

大野知道,松本其实是想去别的地方,隅田公园或是六本木之丘。那里会更有都市气息,会五光十色到冲晕他的头脑。

但最终碍于身份原因他们只能选择这样地味的小地方。大野可以想象到,那里没有绚烂的照明,也没有鼎沸的人声。

他们可是偶像啊。

有时大野也会想,偶像是什么。不是演员却活跃在荧屏上,不是音乐人却能开起动员万人的演唱会。偶像是被倾注爱意的人,是贩卖梦想的人。人们或在偶像身上找到了爱意的发泄口,或在偶像身上看到了自己无法实现的东西。生活太难,人们需要一些支撑。而偶像就是提供这些的职业。他们的工作是招人喜爱。

喜爱。本应是个温暖明亮的字眼,但背负过多喜爱会带来同等重量的危险与责任。会招多少喜爱也意味着能惹多少怨恨使人伤多少心。人是不会被无关紧要的人伤到的,只有那些人们倾注了大量感情的人才会伤害到他们。

大野没有为了他人牺牲自己的觉悟,可当这里的“他人”变成了以万为计数,他有些犹豫了。

松本最开始也对这个地方表示不满,但被大野的一句话劝解了,“那会是个适合说话的好地方呢。”

大野渴望交流,他觉得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沟通不良。

“辛苦了,大野桑。接下来是送你回家对吧。”

“不,不用了,我想在这附近转转,然后自己回家。”

经纪人点点头,“不要太晚了,注意身体。”

“嗯。”

大野一向行踪不定,经纪人也觉得没什么好管的,就随他去了。他本以为大野是想去涩谷感受一下学生气氛,但大野却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他们约在了驹场公园中间的小广场,先到的是大野。不同于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广场,这里只是一片草坪,还能看见白天小孩子踢球留下的印记。空无一人。

大野抬起头,广场周围是一圈樱树,他发现自己好久没这样看樱花了。

别说是下雨,就连一阵风都能让花瓣簌簌落下的,不堪一击的生命。夜樱由青光镶边,不同于白日的端庄素净,在夜色中变得妖冶的樱花纷纷散落着,减少着。樱吹雪是残忍的景色。

一个人影从广场另一面显现,大野突然心中一凛,他来了。来的是他。逃跑的冲动突然浮现。但他克制住了,只是迈不开步子像是一只软脚鸡。

而那人看见大野后便摘下口罩小跑到了大野身边,“抱歉晚了些...”

“松润没晚哦,是我到太早了。”浓郁的信息素气味冲进鼻腔,大野被震住了。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松本说,“我们绕着这里走走吧。”

“嗯。”

 

松本看着在青白的灯光下的大野,永远那么地干净漂亮,但今天的他少了一份率性。他很疑惑心事重重和云淡风轻是怎么调和地出现在一张脸上的。

他看见大野摘下一朵花,又很精巧地扯下一片花瓣,把它放进了唇间,鼓起嘴。就在松本想笑他连花瓣都吃的时候,大野呼地吹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不响却清亮的口哨。

松本笑弯了眼睛。

“没做过吗?”

“没...”

“那用舌头给樱桃的梗打结呢?我还算很擅长做这个的。还有吹樱桃核的游戏,我能吹很远从来没输过...哎呀什么时候变成了樱桃了。”大野有些摆摆手,用一个软软的笑缓解焦虑。他平时话不多,可一紧张就变得絮絮叨叨。松本觉得那可爱到爆。

“知道吗,”松本也跑起了火车,“这里曾经是外交官前田侯爵的庄园。”

“那不正好嘛...”大野望向松本,“贵族气息满满,和松润相配。”

松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下头和大野对视,大野打了一个激灵错开了视线。大野的肩膀薄薄小小的,松本努力克制着把他圈在怀里的冲动。

两人安静地并肩走了一会儿,樱花温柔的吐息打在他们身上,气氛不像一开始时那么紧张了。

“那个...”

“那个...”

他们同时开口。

“你先来...”

“你先来...”

他们笑出声了。

“那我先...”大野抢在了前面,“最近的你有些奇怪,我是说,你已经不是刚分化的青春期小孩子了,怎么突然控制不住信息素了呢?”

“这...”松本红了耳尖,“我生病了。”

“没关系吧?”大野突然焦急起来,肢体动作不丰富的他挥舞起了胳膊,“我是说,看医生了吗?”

“去看了...”他拉住大野示意他站住,望着大野的眼睛,觉得自己随时会陷下去,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我现在在求偶期,也就是说,我得了名为喜欢你的病。这也是我想说的事情。”

大野一下子涨红了脸,这也就证明了为什么有他在的时候松本的信息素会愈发浓重。大野偏开眼睛不想与松本对视,松本目光灼灼,会烧断他最后的坚持。但即便错开了视线,松本的眼睛,他的脸他的脖颈线条,也会在大野脑海中浮现,这些已经深深烙在了大野的眼底。他们是相爱的,似乎有了可能。

但那是不可能的。

“我喜欢你,但我们不可以...”大野做着最后的挣扎,“我们就是不可以,你知道的。我们的职业,你知道的...”

松本看着大野的胸膛因剧烈的呼吸而起伏。他说完那番话后便激动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昏暗的光线下睫羽颤抖,投下一小片阴翳,松本亲吻了那里。周围很静,静到松本的耳朵里充斥的只有大野富有感染性的呼吸声。

“你原来是在在意这个...”松本握着大野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大他三岁的队长现在像个等待责骂小孩,“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Alpha才会...这就好办多了。我们互相喜欢,要不要交往看看?”

“你难道没明白吗?以万为单位计数的人的幸福...”

松本捧住大野的脸,“你知道我现在看见什么了吗?一个在逞强的三十多岁的小老头,顽固得很,却又可爱得让人心焦...”他在大野唇上亲了一口,“不能去爱的偶像,就连自己的梦都失掉了的偶像,还怎么成为别人的支柱。”

大野一下子怔住了,透过大野的眼睛松本看见了大野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拆解了,又有什么东西生了出来。突然,大野的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滑到松本手上,“你说得对...抱歉润君,让你等太久了。”他用手背擦干泪水,“我们交往吧。”

松本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除了亲吻,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

大野紊乱的呼吸还没有平息,松本用嘴唇拾起它们,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他抚上大野的后颈,一遍遍地加深那个吻,品尝大野的味道,一阵风吹过,松本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电灯下闪耀的片片光点,整个人都像是要漂浮起来。他感觉到,虽然带着犹豫,大额的手也攀上了他的肩膀,并开始回应松本的唇舌。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了大野的嘴唇,把额头抵在大野的额头上。

“我会爱你,永远,时间没什么了不起。”

 

 

两人都没有开车,他们坐上终电。大野猫着背站在离松本一臂左右的距离里,似乎怕被发现。

松本也知道,他们确实需要谨慎。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

“前一段时间别人送了我一些袜子,大了些...”他们换乘到了一个没人的车厢,大野突然开口,“我以为袜子不是那么有size感的东西,所以就穿了,没想到一整天它都在掉...契合,契合真的很重要。”

“你知道吗,”松本把嘴凑到大野耳边,“我觉得我们会是最完美的一对。”

“那为什么你的信息素还没恢复正常?难道松本先生搞错了,我不是你暗恋的人?”大野不甘示弱,揶揄着。

“医生的药方,是让我得到你,全部...我把这理解为标记。”

“这也许需要再等等...”大野把身体向后靠了靠。

“我理解...我会等,等到我们准备好了再出手,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们?也就是说你也...”

“是的,这不是件小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会好起来的...”大野转过头看向松本,“会好起来的。”

 

 

他们到了松本的家,一起冲了澡,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不断地抚触着对方身体。最逾矩的一件事不过是松本抚摸着大野的肩膀并捕获了大野潮湿的唇。

他们出浴,松本整理床铺时,大野不久也跟了过去。一双细瘦的脚进入松本视野,之后是小腿,浴巾的下缘,上缘,流畅的腰线,锁骨的阴影,刚洗过的头发末梢聚起,软趴趴地搭在额头上。

“好想一直这样...”松本走了过去,就像最美的梦境中出现过的那样,把大野圈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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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唠叨

· 这一更开头仿了自己的某一篇旧文,如今只能找到一半了

· 吹樱花和袜子的话题参考了O酱广播

· 接下来就是糖了(估计会进入半同居),有什么想看的现实向的梗尽管提,会塞到文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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